在上一期“运河明珠丨杨柳青翰林杜彤”文章中，我们一同了解了杜彤考中举人后，因学识扎实，熟谙世道人情，官途顺遂的事迹。

　　今天继续为您讲述：杜彤女儿杜联喆和女婿房兆楹共同研究明清史

　　父亲杜彤去世后，杜联喆随母亲迁居北京。杜联喆曾在燕京大学图书馆工作，常常能听到洪煨莲先生、马季明先生和容希白先生谈论书的版本，讲书的内容和装帧。她“最爱听他们谈藏书的掌故”，这令她“开启了一生不可解的书缘”。

　　1930年夏天，既是同学又是同乡的房兆楹由文华图书馆专科卒业归来。杜联喆“于三位良师外，又加了一位情投意合，切磋琢磨的益友。书缘之结，可以说是结在至胜之境”。后来，房兆楹与杜联喆结为夫妇。

　　大概是1934年，美国国会图书馆和美国学术团体理事会共同发起，由恒慕义（Arthur William Hummel）主编，邀集东西方五十余名学者参与写作《清代名人传略》。房兆楹、杜联喆夫妇应邀参加。费正清指出，所有美国学者的贡献都远远逊于恒慕义先生请来的两位高级助理——房兆楹、杜联喆。

　　夫妇二人先后在美国、澳大利亚等地的大学和图书馆工作，除了《清代名人传略》，还参与编写了《明人传记字典》《明代名人录》。这三部著作均用英文编写，在国际汉学界有很大影响。杨联陞曾高度评价他们的成就：“论明清史料史事，今日当推房兆楹、杜连（联）喆夫妇。”

　　远在海外的杜联喆于1976年6月接到小弟一封“地址欠详，几乎无法投递”的信，这令她喜出望外，毕竟与国内至亲已二十多年音讯隔绝。从信中，她得知三妹病故于天津，四姐病逝于香山。最令她唏嘘的是，儿时的玩伴、最亲近的弟弟颖陶于1963年刚五十多岁便撒手人寰……

　　1978年2月，杜联喆的《旭林存稿》出版，“原想起名读书寄兴集，后来改名旭林存稿。旭林是家里的堂名，用来纪念家人，应属合适。记得幼时每到新年家里必换新纸糊手提灯笼，灯笼上面必粘贴用红纸剪成的旭林堂三个字。因此，这亦是很早认识的三个字。纪念家人本来是抛不开自己的童年，自己的过去呵”。

　　史景迁（Jonathan D. Spence）是房兆楹的弟子，他回忆拜师后与房兆楹、杜联喆夫妇交往时说：“我仍清晰地记得，每次我们请他们吃饭，他们总是捎来大部分食材，而每次他们招待我们时，我们几乎什么都不用干；我还记得他们家那只活蹦乱跳的小狗‘马马虎虎’——真是一个好名字；还记得我们驾车长途旅行，穿过澳大利亚秀丽的乡村到达悉尼，或是享受贝特曼斯湾的沙滩美景。”

　　1994年9月《明报月刊》刊登了题为《著名明清史专家杜联喆逝世》的消息，全文如下：“中国著名明清史专家杜联喆女士，七月二十一日在美国新西泽州病逝，享年九十二岁。杜联喆是留美、在美居住逾五十年的中国史学家，她和丈夫房兆楹俱以研究明清史著名，编著有英文《清代名人传略》《明人传记字典》等巨著。一九七六年二月，他们夫妇同获美国哥伦比亚大学颁授人文学荣誉博士。杜联喆的中文著作有《旭林存稿》《明人自传文钞》《明朝馆选录》等。”

　　刊载于2022年3月16日《今晚报》

　　作者：张一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