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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水已奔向远方(外一首)
来源:天津日报▪聚焦西青 作者:孙永斌 编辑:韩璐 日期:2020-05-22

  此时,所有的水已奔向远方

  唯有石头留下来,心中揣着敬与畏

  与风中的草一起,用静默置换生活的绿

  时间,是一条街

  走过去,就不能再走回来

  大雁布下雁阵,已飞出北方

  一天、一周、一年,等你回来

  月黑风高是植入内心的怯

  仰望雁影,秋风不再张扬

  手脚麻木的河床,勾勒着一条河的疼痛

  用有限的词语和有限的生命

  怀念一些温暖的日子

  每一步都在向前,每一寸都接近草原

  学会倾听,并发出呼喊

  为岸上倒下的一颗草扼腕长叹

  此刻,遥望那条渐瘦的河流

  单薄的身子,奢侈的时光

  失却海一样的包容,却漫不经心

  置身高处,月已西沉

  风的凉意里藏着对波涛的眷念

  以草的沉默与一场风雨交锋

  春天,一棵草挨着另一棵草

  在石缝里越挤越绿

  虽占方寸之地,却向顶天立地的方向生长

  沿着一棵草看上去,靶心一样的月亮

  被云吞掉,一块磨砂玻璃

  闪着玉质的光芒

  窗户半掩着谁的念想

  鹰合起翅膀,在海水般的颜色里沉默

  它足下的山,奇峰之美里有深渊之险

  鹰是耸起的峰,风从它褐色的羽毛上

  弹下尘埃

  月光落地,发出警世之声

  不说白发,不说路,不说遗憾

  它们都是从生活中长出来的

  都经历了沧桑,都蓄积着力量

  如蚂蚁将夕阳按进洞中

  如马匹将河水饮尽

  如笔墨将白纸的愿望涂改

  夜色浓了,月的失落向深夜痛去

  那痛,隔着夜色,是看不到的残缺

  窗前的树,移动着迟缓的手势

  像一尊雕像隐进苍茫

  以草的沉默与一场风雨交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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